一百個人眼里就有一百個愛德華·斯諾登。
美國國務卿約翰·克里道出了美國官方眼中的斯諾登：“他是一個懦夫，一個賣國賊，他背叛了自己的國家?！?/p>
以政治批判和戰(zhàn)爭反思蜚聲世界影壇的美國導演奧利弗·斯通正在籌拍一部以斯諾登為原型的電影，據說片中的男主人公將是一名像007那樣徹頭徹尾的大英雄。
而美國《連線》雜志記者英戈·弗吉爾曼在莫斯科對斯諾登進行了3天采訪，他眼中的斯諾登安靜、斯文，甚至有些羞澀，好像“一名剛讀一年級的研究生”。
弗吉爾曼很想知道，這樣一個“鄰家男孩”如何變成了“國家的敵人”？
“沒想到他們如此無能”
斯諾登透露，但凡NSA“用點心”，其實大可不必如此恐慌，因為他在拿走文件前，曾留下一系列數字腳印，調查人員可以從中判斷，哪些文件被他拷走了，哪些只是被“接觸”了一下
6月13日，午后，莫斯科大都會酒店。弗吉爾曼坐在大堂的沙發(fā)上，手里翻著一本書，眼睛卻不時掃向門口。顯然，他在等人。出發(fā)前，他收到聯(lián)系人的加密信息：“一點前在大堂等候，帶一本書，ES會找到你?！?/p>
ES就是愛德華·斯諾登，世界頭號通緝犯。為了采訪他，在過去的9個月里，弗吉爾曼多次往返于柏林、里約熱內盧、紐約等地，與斯諾登最親密的幾位朋友商談見面安排。直到他降落在莫斯科，仍不清楚究竟何時何地能見到斯諾登。
與前輩們相比，斯諾登是一個十足的“后現代”泄密者。自從去年6月消失在莫斯科機場的茫茫人海之后，幾乎再沒有人發(fā)現他的蹤跡。但他并沒有退出國際舞臺，仍以獨特的方式，時不時現身“江湖”。今年3月，他通過視頻出席在得克薩斯舉行的“西南偏南”音樂節(jié)；在各種人道主義頒獎禮上，總能看到他微笑著出現在大屏幕上。
今年3月在溫哥華舉行的TED年會上，他更是制造了一個“噱頭”：在接受主持人現場采訪時，他的頭像實時出現在一臺裝有兩根桿子的顯示器上，桿子底部安有輪子，經后臺遙控可以自由行走?，F場變得有趣起來，好像斯諾登變身機器人親臨現場，與觀眾互動。
對于面對面的會見，斯諾登異常小心。對此，弗吉爾曼深表理解，因為聯(lián)邦調查局（FBI）、中央情報局（CIA）和國務院都迫不及待要將他捉拿歸案。一名高級官員曾說：“我們真希望他傻乎乎地登上一架飛機，然后有我們的盟友對他說：‘你進入了我們的領空?，F在降落?！笨墒牵怪Z登沒這么傻。自從他到了俄羅斯后，美國方面對他的蹤跡似乎一無所知。
在大堂接上頭后，兩人默默上了電梯，進入斯諾登事先訂好的房間。坐定后，斯諾登立即從手機里取出電池，弗吉爾曼則干脆沒帶手機。聯(lián)系人曾多次提醒他，即便關機，美國國家安全局（NSA）也能輕而易舉侵入手機。
雖然遭到通緝，但面對弗吉爾曼，斯諾登相當輕松，一邊喝可樂、吃披薩，一邊侃侃而談。NSA官員稱，斯諾登潛逃時帶走了170萬份數字文件，它們如一枚枚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引爆新一輪丑聞或外交風波?？伤怪Z登表示，他并沒有攜帶這些文件來到俄羅斯，而是將拷貝交給了另外三方：非營利新聞機構First Look Media、英國《衛(wèi)報》和《華盛頓郵報》作家巴頓·戈爾曼。顯然，這三方都不會聽命于NSA乖乖上交有關文件。
斯諾登透露，但凡NSA“用點心”，其實大可不必如此恐慌，因為他在拿走文件前，曾留下一系列數字腳印，調查人員可以從中判斷，哪些文件被他拷走了，哪些只是被“接觸”了一下。他之所以這么做，一來為了表明自己只是一個“泄密者”，而非“間諜”；二來是給政府時間更換密碼、修改有關行動計劃、采取措施降低損失?？上В琋SA的審計官員錯過了。事實上，他拿走的文件遠遠少于170萬份。
“我猜到他們可能會焦頭爛額，”斯諾登說，“但沒料到他們竟如此無能?！?/p>
曾對奧巴馬抱有幻想
因為工作的緣故，他接觸到大量戰(zhàn)爭資料，仿佛大夢初醒一般：“早在布什政府時期，反恐戰(zhàn)爭就已經變得黑暗。我們嚴刑逼供，大肆竊聽”
斯諾登非常關注自己的公眾形象，卻不愿多談個人生活。這部分源于其害羞的天性，并且不想給外界留下自戀的把柄，但更重要的原因是，那樣做會讓他無法專注于自己冒著生命危險追求的事業(yè)?！拔沂且幻こ處煟皇钦汀Ｎ也恍枰@個舞臺。”
但當他最終同意聊聊自己的經歷時，弗吉爾曼漸漸勾勒出一條清晰的脈絡，看到一個真誠的理想主義者，如何一步步對他的國家和政府喪失信心，放棄幻想。
斯諾登出生于1983年6月21日，在離NSA總部不遠的馬里蘭郊區(qū)長大。父親是一名海岸警衛(wèi)隊隊員，母親在巴爾的摩地區(qū)法院工作，姐姐是華盛頓聯(lián)邦司法中心的一名律師。“我們家的每一個成員都以這樣或那樣的方式為聯(lián)邦政府工作，”斯諾登說，“我原本也打算走同樣的路。”
他的父親告訴弗吉爾曼，斯諾登一直被視為家里最聰明的人，所以當兒子在兩項智商測試中得分均超過145分時，他絲毫不感到驚訝?！袄忡R門”事件剛剛曝光時，媒體一度熱炒他在十年級后便不再上學，暗示他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事實上，他因單核細胞增多癥休學9個月，然后直接注冊了一所社區(qū)大學學習計算機專業(yè)，這是他從小興趣之所在。
“9·11”事件讓他和所有充滿愛國之心的美國人一樣，被深深震撼?！拔彝耆邮苷慕忉尅獛缀蹩梢哉f是宣傳，”斯諾登說，“他們說，伊拉克戰(zhàn)爭是一場有限的、目標明確的戰(zhàn)爭，旨在解放受壓迫的人們。我想盡自己一份力?！?/p>
2004年春，伊拉克地面戰(zhàn)爭打響，斯諾登自愿加入陸軍特種部隊。他對特種部隊情有獨鐘，因為有機會學習外語。順利通過能力測試后，他被錄取，可不久在一次體能訓練中摔斷了雙腿，不得不退役。離開部隊后，他通過了嚴格的測謊測試和背景調查，在一家保密單位任保安，之后又入職CIA全球通訊部門，從此步入高度機密的情報世界。很快，他就發(fā)現了CIA的一個大秘密：這個想象中技術“高大上”的機構，其實落后得一塌糊涂。
斯諾登因工作出色被選送到CIA秘密學校接受培訓，半年后以技術專家身份前往日內瓦，供職于聯(lián)合國美國代表團，主要工作是計算機系統(tǒng)維護。期間，他持有外交護照，住一套有4間臥室的湖景公寓，生活滋潤。
也正是在那里，他認識了很多對伊拉克戰(zhàn)爭和美國中東政策深感不滿的間諜，經常聽到CIA官員忿忿然說：“我們到底要干嘛？”因為工作的緣故，他接觸到大量戰(zhàn)爭資料，仿佛大夢初醒一般：“早在布什政府時期，反恐戰(zhàn)爭就已經變得黑暗。我們嚴刑逼供，大肆竊聽。”
他開始考慮做一名泄密者，可恰在那時，奧巴馬當選美國總統(tǒng)，他猶豫了?！斑B奧巴馬的批評者都被他所代表的價值觀深深吸引并感到樂觀。他說，我們不應犧牲自己的權利，不能為了抓一小撮恐怖分子而改變自己。”可后來的事實證明，那不過是政客的花言巧語?！八麄儾粌H沒有兌現諾言，而且全盤復制了錯誤，”斯諾登說。
“怪獸頭腦”的終極威脅
斯諾登的主要工作是分析來自中國的潛在網絡攻擊?！拔覀兇笏寥肭种袊W絡并不是什么秘密，”他說，“可我們越了界。除政府和軍事目標外，我們還入侵他們的大學、醫(yī)院和純民用設施”
“9·11”之后，情報機構經費充足，NSA的許多工作都外包給防務承包商，其中包括戴爾和博思艾倫公司。自2010年從CIA調往NSA后，斯諾登先后在這兩家公司擔任技術專家。隨著職務的升遷，他能接觸到的保密等級越來越高，令他瞠目結舌的案例也接踵而來。
2012年在戴爾公司夏威夷分站工作期間，他發(fā)現NSA與以色列情報機構長期共享原始監(jiān)控數據。通常情況下，他們會對數據做“最小化”處理，消除人名等個人信息。但這回，NSA沒有采取任何保護措施，而是把原始數據直接交給以方，任其自由“篩選”，其中包括數百萬阿拉伯裔和巴勒斯坦裔美國人的電郵、電話往來信息，他們在以占領區(qū)內的親友可能因此成為攻擊目標?！斑@是我所見到的最駭人聽聞的濫用職權案之一，”斯諾登說。
另一樁令其無比驚愕的案例是，NSA局長凱斯·亞歷山大的一份備忘錄顯示，NSA正對一些有瀏覽色情網頁癖好的政治激進派實施監(jiān)控，以此威脅他們莫與政府作對?！斑@和當年FBI企圖利用馬丁·路德·金在婚姻中的不忠逼其自殺如出一轍，”斯諾登說，“我們說那是60年代下三濫的做法，可為什么現在我們還要這么做？”
敘利亞2012年內戰(zhàn)期間曾發(fā)生一起神秘的網絡事故：突然間，敘利亞與互聯(lián)網徹底失聯(lián)。誰也想不到，這是美國闖的禍。斯諾登從一名情報官員處得知，為了獲得更多該國互聯(lián)網數據流，NSA黑客部門TAO試圖在其主要互聯(lián)網服務商的核心路由器上遠程安裝一個漏洞利用?？刹恢膬撼隽瞬铄e，路由器受阻，導致整個系統(tǒng)癱瘓。NSA的黑客們嚇壞了，一邊爭分奪秒修復路由器，一邊竭力掃除數字痕跡，但無濟于事。后來，還是敘利亞自己排除了故障。他們似乎不太關心事故原因，這令NSA長舒一口氣。有人開玩笑道：“萬一我們被逮到，總可以把責任推給以色列?！?/p>
斯諾登在博思艾倫公司的主要工作是分析來自中國的潛在網絡攻擊，他發(fā)現監(jiān)控目標遠遠超出了軍事范圍?！拔覀兇笏寥肭种袊W絡并不是什么秘密，”他說，“可我們越了界。除政府和軍事目標外，我們還入侵他們的大學、醫(yī)院和純民用設施。這確實令人擔憂。”
他因此而時常經受良心的拷問，不安與日俱增，但壓倒他心靈底線的最后一根稻草卻是另一個重大發(fā)現。他透露，美國正在研發(fā)一種名為“怪獸頭腦”的網絡戰(zhàn)秘密武器，不僅能識別、追蹤和阻止?jié)撛诘挠嬎銠C攻擊來源，還能在無人操控的情況下自動反擊。
“這些攻擊具有欺騙性，”斯諾登說，“比如，攻擊者可能身處中國，卻可以令攻擊看起來好似來自俄羅斯，結果是我們反擊了俄羅斯的一家醫(yī)院。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此外，斯諾登稱“怪獸頭腦”是對隱私的“終極威脅”，因為NSA必須首先秘密介入所有從海外進入美國的私人通訊記錄，“怪獸頭腦”才能開展工作?！叭绻覀儽仨毞治鏊械臄祿鳎蔷鸵馕吨覀儽仨殧r截所有數據流，這有違美國憲法第四修正案，即在沒有搜查令、沒有正當理由或犯罪嫌疑的情況下獲取私人信息。”
此時，斯諾登已意識到，必須讓真相大白于天下。眼下唯一的問題就是時機。2013年3月13日，美國國家情報總監(jiān)詹姆斯·克拉珀在國會發(fā)言，否認NSA蓄意搜集數百萬美國公民的數據。斯諾登在夏威夷的辦公室里讀到這條新聞，心想：該出手了。他帶著存有秘密文件的拇指驅動器，前往中國香港。
“我不希望在歷史上了無痕跡”
他并不像報道中所說的那樣為俄羅斯某機構工作，不過短期內也不必為財政擔憂。除了從前豐厚的積蓄外，他通過網絡演講掙了不少外快。此外，他獲獎無數，獎金也頗為慷慨
美國前CIA局長邁克爾·海登曾預言：“斯諾登的余生將擱淺在俄羅斯——過著隔離、無聊、孤獨、壓抑、被酒精浸泡的生活?！?/p>
而事實上，斯諾登在他鄉(xiāng)過得挺好的。雖然以逃亡者的身份被監(jiān)視居住，但他經常自己做飯，最愛做的是日本拉面，因為最簡單。他也能經常外出，媒體上偶爾會流出他的照片，一次是在莫斯科的一艘游船上，一次是推著購物車在街上。他不會戴夸張的眼鏡、假鼻子和假胡子，只需一頂棒球帽和一副墨鏡即可，“這就是我的偽裝”。
他并不像報道中所說的那樣為俄羅斯某機構工作，不過短期內也不必為財政擔憂。除了從前豐厚的積蓄外，他通過網絡演講掙了不少外快。此外，他獲獎無數，獎金也頗為慷慨。他正動議成立一個“自由媒體基金會”，希望能幫助記者們在安全條件下自由交流。
8月初，他獲得了為期3年的在俄居留權，期間可以在俄羅斯境內自由活動，也可以前往其他國家，但逗留時間不能超過3個月。他并不想成為一個“俄羅斯人”，盡管他的俄語進步很快。來到莫斯科后，他一直堅持美國時間作息，手表上依然是美國東部時間。
他期待有一天能獲準重返美國?！拔覍φf，我愿意坐牢，只要名目正當，”他說，“我更在乎國家，而不是我自己。但無論交易條件多么優(yōu)越，我們都不能允許法律成為政治武器，也無法贊同恐嚇人們捍衛(wèi)自己的權利?！?/p>
較之俄羅斯秘密警察，斯諾登覺得NSA和CIA的昔日同事們對自己威脅更大?！叭绻嬗腥嗽诒O(jiān)視我，他們會專注于入侵我的電子設備，”他說，“我不認為他們已經掌握我的方位，但幾乎可以肯定，他們一直在監(jiān)聽我在網上和誰交流。即使他們不知道你說了什么，因為加了密，但仍能通過你的交流對象和對話時間獲得很多信息。”
為了終結政府對公眾的監(jiān)控，實現情報部門的改革，斯諾登幾乎犧牲了一切。他擔心，一個疏忽就會毀掉眼下來之不易的進步?！拔也灰晕覛?，不要自我犧牲，不希望在歷史的篇章中了無痕跡。但如果我們不把握住機會，就不可能贏得勝利?！睘榇?，在與假想對手的較量中，他總是千方百計搶先一步，不斷更換電腦，更改電郵賬號。
盡管如此，他知道，自己的結局很可能不妙：“我會犯錯，他們會監(jiān)聽到我，這種事終將發(fā)生。”
斯諾登這一年
逃亡
2013年6月5日，美國國安局前雇員斯諾登接受英國《衛(wèi)報》和美國《華盛頓郵報》的采訪，一腳踹開了“棱鏡門”，揭露了美國政府監(jiān)控他國領導人以及數百萬美國民眾通話記錄的事實。
在香港尋求庇護無果后，斯諾登當年6月突然離開香港飛往莫斯科。在莫斯科機場長時間逗留后，他終于獲得了在俄羅斯避難一年的許可。
作息
來到莫斯科后，斯諾登還堅持按照美國時間作息，他的手表上還是美國東部時間，比一般人晚了好幾個小時。起床之后，他會打開3臺電腦中的任意一臺，這是出于安全考慮，同時他還使用加密文字。
《衛(wèi)報》記者艾文一年前在香港見到斯諾登的時候，他沒有刮胡子，沒梳頭，身穿T恤和牛仔褲。此時于莫斯科再見，31歲的他明顯“物質化”很多，身穿黑色褲子，質地和做工高級的合身西裝，頭發(fā)梳理整齊。只是相比一年前他更加瘦削，臉色更蒼白了。
爆料
據知情人透露，斯諾登共下載了5-20萬份美國國家安全局和英國政府的機密文件，其中只有一小部分已公布。美國政府的一些官員私下表示，斯諾登下載的材料足以讓新聞媒體再報道兩年，并且將給英美情報機構帶來“世界末日”般的后果
今年4月17日，在俄總統(tǒng)普京與民眾連線的互動節(jié)目上，斯諾登意外現身，他通過一段視頻向普京發(fā)問，內容仍是通信安全和監(jiān)控活動。
工作
用斯諾登自己的話來說，他在俄居住期間可以接觸網絡、律師和記者，但幾乎不會離開住所。他說，他過著修行一般的生活。
10月底，斯諾登在俄一家知名網站找到工作。斯諾登幾乎把全部積蓄用在房租、食物、安保等方面，他還從一些機構和“有進取心”的個人那里獲得資金支持和其他援助。
榮譽
美國《時代》周刊不僅將“監(jiān)控門”列為2013年十大新聞之首，還宣布斯諾登入圍年度人物，與奧巴馬“同臺競爭”。
今年2月，英國格拉斯哥大學的學生選舉斯諾登為 “學生校長”(student rector)。該校稱，斯諾登的當選顯示了格拉斯哥大學學生反對大規(guī)模監(jiān)控和侵犯平民隱私權的堅決態(tài)度，也顯示了對揭露秘密的人的尊重。
而在斯諾登獲得的榮譽中，2014年諾貝爾和平獎的提名也引起了爭議。提名人稱，授予斯諾登和平獎這一決定不僅表明其捍衛(wèi)公民自由和人權的意愿，即使這被視為是與全世界最強大的軍事力量作對。
“斯諾登二號”來了？
美國網絡雜志“截擊”（前譯“攔截”）最近以情報部門人士為消息源，發(fā)布一篇關于美國恐怖分子名單的報道。法新社說，“截擊”先前的報道均直接指出消息源為斯諾登，此次報道卻暗示消息源另有他人。
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8月5日援引數名“美國官員”的話報道，一些國家安全部門官員認為，他們單位內部可能出現第二個秘密信息曝光者。
“截擊”網絡雜志由英國《衛(wèi)報》前專欄作家格倫·格林沃爾德創(chuàng)建。他最早公開斯諾登所提供的秘密文件。格林沃爾德在個人微博中說，他同樣懷疑存在“斯諾登二號”：“我認為，美國國家安全局內部有第二名泄密者。”不過，就CNN稱新泄密者就是“截擊”的消息源，格林沃爾德不愿置評?！案鶕怪Z登已經曝光的文件，今后肯定還會有更多新聞報道?！彼a充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