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遠 ——國際能源巨人殼牌的120年中國緣

稿源:南方人物周刊 | 作者: 日期: 2018-01-03

據說,上世紀90年代,殼牌想回顧自己與中國的故事時,才赫然發(fā)現,要確定殼牌首度進入中國的準確時間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許多日子都值得算數,但有一個時間最為突出——1894年,這一年,荷蘭皇家把箱裝油輸入香港

據說,上世紀90年代,殼牌想回顧自己與中國的故事時,才赫然發(fā)現,要確定殼牌首度進入中國的準確時間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許多日子都值得算數,但有一個時間最為突出——1894年,這一年,荷蘭皇家把箱裝油輸入香港,殼牌運輸則開始把散裝油引進上海;也是在這一年,殼牌在現在的臺北捷運淡水站后鼻仔頭購地興建油庫及倉庫,將油品輸入臺灣銷售。于是,1894年,被定義為“殼牌中國元年”。

外灘一號的亞細亞公司

對于一百多年前的那些故事,只有一點是清楚的,一切源起來自一種用來點燈照明的薄而無色的油,煤油,當時也叫“燈油”,那是當時以石油為原料的最重要產品,煤油替代傳統的菜油用來點燈,其特點是燈火較穩(wěn)定,油煙較少,價格也更便宜,和世界其他地方的人們一樣,中國人對這種“新燈火”也非常喜愛。1894年,殼牌運輸已用散裝油輪運送煤油到上海,同年,荷蘭皇家石油公司開始引進“Crown”牌煤油到中國,這個煤油品牌,中國內地稱“僧帽牌”,香港叫“寶蓋牌”。到了1899年,僅殼牌運輸與荷蘭皇家兩家公司運到上海的煤油就有940萬加侖(逾2.9萬噸),運到香港的煤油更達到2100萬加侖(6.5萬噸)。

1903年,殼牌運輸貿易有限公司與荷蘭皇家石油公司合作經營遠東的業(yè)務,在倫敦成立亞細亞火油公司。亞細亞在香港和上海分別成立了華南和華北分公司。在上海,亞細亞的華北公司租住在外灘一號,在當時,除二三樓外,其余樓層都歸殼牌使用,頂樓是實驗室,大樓前端為辦公區(qū),后端辟作員工宿舍,這棟八層高的大樓是上海當時的地標性建筑,也是亞細亞華北公司的運營中樞。由于這家火油公司受到社區(qū)珍愛,很快,人們忽略了大樓的正式名稱,普遍使用它的非正式名稱——“亞細亞大樓”,至今,這個名稱在那些對于老上海的回憶中仍隨處可見。

在“亞細亞大樓”的華北公司業(yè)務遍布全國,它經銷過眾多品牌的煤油,“元寶”、“僧帽”、“鐵錨”、“龍牌”和“十字牌”。隨著越來越多的以燃油為動力的船只、磨面機、碾米機如雨后春筍般的發(fā)展,公司為中國帶來了 “殼牌”及“銀殼牌”汽油,以及“殼牌”的其它產品,包括柴油、潤滑油、洋蠟、瀝青和礦油精。除了上海以外,亞細亞火油(華北)有限公司還有以南京、漢口、重慶、天津、廈門、廣州、汕頭和福州為中心的多個業(yè)務區(qū)域。和上海地區(qū)一樣,這些區(qū)域除了中心城市以外還覆蓋其它幾個城市,比如南京地區(qū)包括鎮(zhèn)江和蕪湖,廣州地區(qū)包括九龍、梧州和昆明;天津地區(qū)則包括牛莊、鄭州和北京。亞細亞火油公司在華的中國員工總數大約有六、七千人。

二戰(zhàn)中,殼牌也沒有離開中國,而是讓1913年注冊成立、戰(zhàn)前已進入全面運營的殼牌中國公司繼續(xù)留在中國,并在戰(zhàn)時首都重慶成立了辦事處。經傳統的海路進口已行不通,于是殼牌想辦法經由印度和緬甸,通過漫長而崎嶇的山路,繼續(xù)向中國供應戰(zhàn)時不可或缺的燃油及石油產品,直到戰(zhàn)爭結束。

短暫的離開

緊隨二戰(zhàn)的是數年的國內政治動蕩,直到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成立,這一切才結束。那年,殼牌在中國的員工超過1000人,其中包括35名外籍員工和4名華籍經理。人民解放軍于1949年10月接管廣州時,殼牌的員工就在廣州市內,記錄了夜間的戰(zhàn)斗和翌日的秩序恢復。1950年,當美國各家石油公司撤離中國時,殼牌卻留了下來,成為當時唯一在中國經營的西方石油公司。

所有大型石油公司都受到政治決策的影響,即使是堅持政治中立的殼牌也不例外。在1951年至1953年期間,與中國維系石油貿易關系變得越來越不可行。在這幾年里,殼牌把大多數在中國境內的油庫、住宅、加油服務站以及數量不等的油品和化工產品的所有權移交給政府。盡管殼牌并不希望退出中國大陸的石油業(yè)務,但還是欣然地這樣做了。

當時,公司獲準保留上??傓k事處和楊樹浦油庫,由總經理鄭康琪博士負責管理,他是第一位擔任這個職務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1957年,鄭康琪博士去世后,他的夫人鄭念女士擔任了之后三任英藉總經理的顧問和助理。公司繼續(xù)銷售化肥和殺蟲劑等多種化工產品,直到1966年。

香港在這一時期成為殼牌的業(yè)務重點。當時的香港經濟出現轉型,轉向以制造加工業(yè)為基礎。新產業(yè)需要新的機器設備,于是帶動了進口原材料和出口制成品所必需的航運業(yè)務。同時,經濟發(fā)展需要更多的轎車、貨車和公共汽車等交通工具, 需要更多的人到工廠里工作,這也意味著人們需要更多的家庭供電、供暖和供水。經濟的飛速發(fā)展帶動能源需求急劇攀升:1950年代,香港的石油消費量十年間增長到原來的三倍。作為香港主要的油品供應商,殼牌在很大程度上為香港出口貿易的發(fā)展提供了基礎保證。

而事實上,從上世紀60年代初開始,殼牌就恢復了一部分向中國大陸銷售海輪燃油和潤滑油的業(yè)務。1970年,大角咀油庫開始啟用。1970年和1971年,殼牌就應邀參加了每年兩次的中國出口商品交易會(廣交會),重返了這片熟悉的土地。

回歸大中國區(qū)

上世紀70年代開始,殼牌與中國的關系重新密切起來。1980年,由羅杰·威廉姆斯擔任常駐代表,殼牌在北京飯店設立了一間小小的辦公室。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這位主修農業(yè)的澳大利亞人羅杰被認為是“殼牌里的中國通”。

兩年后,羅杰的工作贏得了中方的信任和尊敬,應邀裝修頤和園的養(yǎng)云軒,并在那里工作和生活。這個院子在過去專供皇家招待賓朋使用,當時的羅杰和夫人是僅有的兩位“住在頤和園的外國人”,自那時起,殼牌租用養(yǎng)云軒一直到1999年。那段時期,殼牌成立了一家新的殼牌勘探(中國)有限公司,也在上海開設了辦事處。到了1983年,業(yè)務進一步增長,羅杰和他的同事們在北京和平門的一棟現代樓房里開設了首家西式辦公室,樓下就是聞名中外的全聚德烤鴨店,1990年,殼牌的辦公室搬往國貿。

回到了中國的殼牌,與過去一樣努力為這個國家蓬勃發(fā)展的經濟做出貢獻。到1988年,殼牌在中國大陸的化工產品銷售量就成長到了與香港相當的水平,那一年,殼牌香港為著名的京津塘高速公路供應了四萬噸瀝青,同年,兩座殼牌標志的加油站出現在京津塘高速公路的楊村段。此后的數年中,殼牌又成功地簽訂合約,為其他主要高速公路建設項目供應瀝青。

殼牌重回中國大陸的另一重要舉措,是在1993年把北京、上海和廣州的辦事處擴充為區(qū)域辦事處,在沿海開放地區(qū)建立幾個獨資和合資廠,從事潤滑油調配、瀝青生產和液化石油氣充裝與儲存業(yè)務,與50年代末離開前相比,殼牌的辦事處還新增了浙江的乍浦。

1997年,殼牌(大中華)集團總部從香港移到北京,由莊高樂(John Kilroe)首任主席。1998年,殼牌(東北亞)集團成立,總部仍在北京,將臺灣和韓國納入運營管理范圍,由安博仁(Brian Anderson)首任主席。2003年,隨著中國業(yè)務量的增加,殼牌中國集團成立,管理中國大陸和香港的業(yè)務,由陳逸嘉首任主席。

截至殼牌進入中國120周年華誕的2014年,創(chuàng)下了中國能源行業(yè)的眾多 “第一”

殼牌是目前中國最大的跨國公司之一;

殼牌是中國上游業(yè)務最活躍,特別是在天然氣開發(fā)領域經驗最豐富的國際能源公司之一;

殼牌是向中國提供液化天然氣最多的國際能源公司之一;

殼牌是中國排名第一的國際潤滑油生產和銷售商;

殼牌在國際能源公司中擁有中國規(guī)模最大的加油站網絡;

殼牌是中國排名第一位的國際瀝青供應商;

殼牌是中國煤氣化市場領先的國際能源公司;

殼牌還是排名第一的中國能源服務/設備國際采購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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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人物周刊 2024 第806期 總第806期
出版時間:2024年0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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