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蔚身上散發(fā)著一種讓人捉摸不定的氣質。她并不具備出眾的嗓音，但不管什么風格的歌曲經(jīng)她一唱，總會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味道，仿佛夏日池塘中隨波蕩漾的浮萍，妖嬈懶散。
十多年前，我和媳婦的出租房里有臺建伍牌卡帶機，它經(jīng)常處于單曲循環(huán)播放模式，空空的房間里終日回蕩著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實》，以至于后來不論何時何地，只要我們一聽到這首歌，都會相視而笑。
2009年冬天，莫文蔚來到北京，為即將舉辦的名為“回蔚”的演唱會做宣傳。發(fā)布會現(xiàn)場，音樂監(jiān)制張亞東將自己收藏的手鼓作為禮物送給她，她窄小的臉上綻滿笑容，兩顆招牌一樣的門牙在閃光燈下雪一樣白。她當天裝扮醒目：水粉色抹胸束身衣，黑色荷葉邊短裙，桃粉色絲襪。
拍攝場地的旁邊是間酒吧，我瞥了一眼放著洋酒和高腳杯的吧臺，莫文蔚今天的裝束不適合坐在吧臺前。我選擇了一塊幕簾墻，她站在那兒就像站在舞臺前，略顯夸張地變換著肢體語言，時不時撥弄一下及腰的波浪長發(fā)，猶如戲劇中的玩偶，我注意到她骨感的胳膊上泛起了雞皮疙瘩。
室內的溫度沒想象的溫暖。
她在鏡頭前極力保持著優(yōu)雅與嫵媚。拍攝剛一結束，助理馬上跑過來給她披上一件羽絨服，她鉆進包房。隔著落地玻璃，我看到她坐在沙發(fā)上接受另一家媒體采訪，手捧著熱水瓶瑟瑟發(fā)抖，暖暖的水蒸氣將她的臉慢慢融化。
發(fā)布會已散場，一群工人在拆除舞臺，叮咣的響聲伴著莫文蔚翻唱的齊秦那首經(jīng)典老歌《外面的世界》。
